无根之木说,你们要像我一样站成一棵大树,枝繁叶茂,意气风发;硕果累累,丰收在望。不厌其烦地跟木材讲着,沐浴阳光雨露极其重要的道理;现身说法的善意,完全忽视了自己光秃秃的枝头无叶无花也无果,更忽视了站在地上与扎根土地的根本区别。
曾几何时,白天喜欢讲那夜的黑,老人们热衷保健与营养学理论,江湖郎中大谈望闻问切,没画过画的津津有味地传授着画理,基本没有生活与艺术创作体验的年轻人夸夸其谈着美学。
没有体验与实力,玩石也兴这样么?石界有许多忙碌的搬运工,从书界、画界、哲学界、美学界、医学界……乐此不疲地把现有书论、画论、哲学、美学、医学、易学乃至追根溯源地把儒释道理论的一鳞半爪……搬到石界台前,用这些从其他领域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理论知识解释着赏玩石头的现象,解释了一遍又一遍之后,以为就建立起了赏石理论。
赏石理论的形成,应当结合其他传统文化,不断大量地研究具体的赏石实践,总结创作经验与规律,形成一整套创作、欣赏与评价的规范体系。简单的表述为:“赏石文化理论” = “传统文化” + “赏石创作规律与规范”。由此可见,“赏石文化理论”由两大部分组成,只有“传统文化”的理论不是“赏石文化理论”,是“借用”的没底气、不自信的“赏石理论”,离“文化自信”的基本要求还差一大截。
笔者拥护博学多识、古为今用,也赞成学以致用、文以致用,无论关乎买与卖、藏与研、生活与文化、物质与精神,赏石学者都应着眼实际而落到实处,除了学习活用传统文化知识,每一个经验心得都应出自于玩石实践,每一篇关于赏石和赏石圈的文字都从玩石切入,都应有助于石友和石文化的健康发展,而非旁征博引离石千里,诲人不倦显示自我对当代赏石创作认知的单薄。出发点不同,说道也就不一样。从玩石中来,到玩石中去,石友读者才会受益良多。我非学者与教育家,杞人忧天却是我的本份,因而常常关心一些不该我操心的事情。
赏石文化的发展,与理论有关,更与对玩石实践的认知和大量的具体创作经验有着莫大的关系,不是文章越多赏石文化发展得越快越好,而是善意阅读、用心玩石与石头玩得好的人越多对赏石文化的推动才越大,可见,影响赏石文化更大发展的又一个重要因素,是用心玩石的人太少,玩得好的更少,既玩得好又写得好的少之又少。敬畏、好学、好玩、会玩才能玩得更好,才能有底气地充满着联系创作实践的文化自信,才能逐渐具备玩好石头的综合实力。
具备硬实力的人,有闲,能买,敢买。也就是说,要有接触石头、拥有石头、玩赏石头的时间与能力。玩石必须拥有石头,拥有石头是创作自己的作品的先决条件,你不拥有石头就不可能会有你的作品,所以“见过即拥有”对于创作及其作品来说是不成立的。有闲,就是有那个时间,或者能挤出那个时间,日理万机就不容易与石结缘了,所以“有闲”也是玩石需要具备的硬条件。能买,是指具有一定的经济能力。敢买,是指在经济能力允许的范围内的心理承受能力,既敢出手,也不乱出手。捡石者无需花钱购买也能拥有石头,因此也是具有硬实力的。
软实力包括了谦虚、好学、好玩、会玩。不谦虚的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很难谈得上好学,不懂还常常装懂,好为人师畅所欲言不着边际,为了自我的良好感觉而害己误人,因此谦虚好学是软实力的首要条件。学习的内容有两大范围:一是广义的文化知识,包括天文、地理、历史、哲学、美学、文学及其他各种艺术等等;二是玩石赏石的基础知识及创作评鉴等。当然我们很难做到博学,但还是了解多些为好,了解得越多玩石的思路越开阔,起码了解得越多才越不敢乱说话。好玩即爱玩,碰到石头说三天,乐此不疲。会玩,谁也不敢说自己会玩,因为一旦认起真来这个“会”字就深不可测了,但起码我们应该知道怎么玩,怎样才能玩得更好,在联系实际的基础上玩出更多的新花样、更新的新高度。
硬实力与软实力二者兼备,即具备了较高的玩石综合实力。
当代赏石文化长期处于低端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许多没有实力的人自信地登上讲台,当着师爷,讲着理论——从根本上误导着前赴后继的玩石者。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汇石融通):张卫:没有实力的战斗不仅仅是自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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