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石品赏】清代英石组合“拜石”

组合石如今风生水起，尤其是小品组合石风靡一时，包括“米芾拜石”等题材大家耳熟能详，时有佳构问世。其实，组合石古已有之，至少在清代的岭南地区，就流行过一种组合石样式，俗称“祖孙岩”，通常都是一大一小的两方石头组合，同一石种，同一底座，山子造型，左顾右盼，大致是寓有尊老爱幼的伦理观，以当地所产的黄蜡石、英石等最为多见，传世偶有所见。这也是最早出现的一种组合石形式，别有意味。

“拜石”正面

拨云轩旧藏的这组清代英石组合（左高32公分，宽22公分，厚10公分；右高46公分，宽13公分，厚5公分），类似“祖孙岩”布局，左小右大，比例协调，肌理嶙峋多变，两面可观，包浆滋润。右方山子呈透漏状，背部有修治痕迹。左方山子仔细分辨更似人物，头部低垂，手部向前作拱，形同作揖状；底座为酸枝木旧座，卷云纹。如果熟悉米芾拜石故事的人，看到此组组合石，其主题便呼之欲出了。

米芾拜石的故事人们耳熟能详，此类题材在古代艺术作品中时有所见，至少在明代就有诸多画作描绘此主题，如陈老莲就有多幅《米芾拜石》传世，“米芾拜石”也成为人物画的重要题材之一。

“拜石”背部

有意思的是，“米芾拜石”的画作，大多都是人物在右，拜石在左，这也成为了一种经典样式，流行不悖，包括当今的小品组合石。其实，仔细推敲一下，米芾拜石为丈（老人）、称石为兄的举止，应该是以石为尊，石头应该在右边才是。因为大体来说，古代以右为尊，如古代士大夫贬官称为“左迁”，形容没有人能胜过的则称为“无出其右”，等等。拜石在右，才真正意味着以石为尊，以石为师。

这组清代英石组合，恰好是人物在左，拜石在右。尤其是人物的造型颇为出彩，在古代赏石（英石）中十分少见。这可能也是传世最早的“米芾拜石”组合石之一，弥足珍贵。

人物局部

其实，古人玩石也赏象形，人物就是其一。所谓万物人为尊。比如，无锡惠山明代顾可久祠的太湖石“丈人峰”、寄畅园明代太湖石“美人石”（乾隆易名为“介如峰”）等等，都是以人物造型欣赏为主题的著名园林置石。传世的古代供石中，也偶见有人物造型者。不过，古代四大名石之中，英石与昆石向来是罕见象形石的（包括修治过的），或者说，这两种石种是不玩象形的。当代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