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美石上春拍

2016嘉德春拍会现场

一年一度的艺术品春季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其中，向来被视为是风向标的中国嘉德春拍会，将于6月19日-23日在北京举行，共推出38个专场，包括《文人·漫生活——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专场。这也是延续了去年春拍会成功首推的新概念。

嘉德春拍上海预展会现场

去年嘉德春拍会首推的“文人·漫生活——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专场，推出香几、花器、笔筒、茶具、奇石等文房器物近百件，以器物之奇、根石之美尽现大自然造化，同时呈现古人“闲心造物”的高妙。去年春拍会专场拍卖取得圆满成功，近百件拍品成交率达89.15%，成交额为790.63万元。其中20多件古代赏石（包括新派赏石——内蒙戈壁玛瑙）仅一件流标。此次《文人·漫生活》专场，重点展示奇木根瘿，赏石清供类文房器物近百余件。从铜研山、灵璧石砚池到杜鹃根佛龛、沉香笔筒、奇木禅杖等，尽皆取材天然或是效仿自然之古物。其中，赏石也是一个重要板块。除了一些古代赏石之外，与去年春拍会首次专场拍卖一样，这次也有几方新派赏石。

《文人•漫生活——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图录

嘉德春拍上海预展会“天然玛瑙石‘皮蛋豆腐’”展示场景

如《文人·漫生活》专场图录封面所刊的“天然玛瑙石‘皮蛋豆腐’”（估价30-50万元，排名全场92件拍品估价第二），就是来自内蒙阿拉善大漠深处的戈壁石。前不久嘉德春拍预展会在上海半岛酒店举行，我曾去现场看过。所谓皮蛋，实为碧玉质的对石，两块可以合成一体，稍有间隙，断面已经有明显包浆，说明两者分离有相当一段时间了。这组对石应为绿碧玉质，内蒙戈壁碧玉之中，绿色较为珍贵，而且其里面有黄、褐两色俏色，分布极有层理，看似极像剥了壳的皮蛋里面的蛋黄，在腌制过程中的色彩微妙变化一一再现，大小比例也是一比一，极为难得。另为一方戈壁玛瑙，方方正正，温润细腻，酷似豆腐，也不多见。

《文人•漫生活——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图录内页

“天然玛瑙石‘皮蛋豆腐’”

所谓对石，并不是断石，因为人为原因（包括切割图纹石）断裂的，就不能称为对石。也就是说，对石一定是自然因素断裂分离的，其断面要有风化层（包浆），当然，其包浆的厚薄与分离的时间长短或是自然因素的洗礼有关，一般以断面包浆厚重为佳，以两者合密无缝最好。其实，这两者是一对矛盾，一般合密无缝的，往往断面比较新，包浆不够厚。此外，对石寓意和合，蕴含着传统文化的和谐之道，所以有石友称之为“和合石”、“合石”。近年来，对石也成为了藏石的一大热门品种，陕西景行园艺术馆还准备在今年全国赏石日（8.30）举办“和合石”专项精品邀请展。

“天然玛瑙石‘皮蛋’”

对石有相当的形成难度，特别是有主题的对石，极为少见。一般来说，风砺石易见对石，山石偶见对石，水冲石罕见对石。对石在内蒙戈壁石，特别是新疆风凌石中最为多见，大体是因为大漠气候早晚温差太大，暴冷暴热，石头容易开裂，再经过数以千万年的风吹雨打，完成了两次成型。据新疆哈密石友介绍，六七月份当地白天地表最高温度可达七八十度，晚上则降至10度左右，温差极大，所以，新疆风凌石更容易出对石（所谓对石，也不尽然是两块，最多的有八九块）。对石，往往分开的地方不太远，一般容易找到。但如果当地经过了风沙或是水流的搬运作用，最终也会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包括在采集的时候，如果不同的人搜集到，那很可能就意味着母子分离，再也无缘相见了。记得若干年前，我曾经在上海多伦路文化名人街举办的奇石展销会上，在两个不同的内蒙石商那里，偶然找到了一组对石（玛瑙），那种喜悦，就像是久别的亲人重逢在了一起。

“天然玛瑙果盘”

除了“天然玛瑙石‘皮蛋豆腐’”外，此次《文人·漫生活》专场拍卖还有“天然玛瑙果盘”（无底价），35颗像枣子一样的戈壁玛瑙置于天然原石果盘之中，几可乱真。“蒙古天珠筋脉手持念珠十八颗”（无底价），也是一组俏色玛瑙。去年春拍会也推出有类似的两组，“天然玛瑙供果四十粒及原石”（无底价），成交价为23000元；“天然玛瑙原石佛珠及手串”（无底价）成交价为10350元。筋脉石也是内蒙戈壁石（有的产自新疆，也有的产自蒙古国）的一种，多为玛瑙质，小巧玲珑，变幻莫测，色彩绚丽，脉络清晰，近年来一变而为手饰、颈饰之品，可佩可挂，大行其道，已经成为文玩市场的新宠，不断曝出高价成交的新闻。

“知音 天然玛瑙摆件”

一组“知音 天然玛瑙摆件”（无底价），则是内蒙戈壁玛瑙组合石，勾画了伯牙和子期在松下弹琴听曲的场景，人物头部有俏色。这类小品组合石，目前是赏石界此起彼伏、方兴未艾的创作热点，主流拍卖公司首次推出，意味着已经被接受了。

“蒙古天珠筋脉手持念珠十八颗”

“天然玛瑙供果四十粒及原石”，成交价23000元

长期以来，主流拍卖公司关注赏石的主要板块，集中在以四大名石为代表的古代（古典）赏石。但毕竟古代赏石资源极为有限，而且大多数古石缺乏信而有徴的传承纪录，许多更是今人作伪，而且似是而非的所谓古石层出不穷，参差不齐，这使得一些拍卖公司开始谨慎起来。事实上，真正从事古石收藏的是极小的一个圈子，而且很多古代赏石并不符合当代人的审美情趣，所以，推出新派赏石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只是，主流艺术品市场不同于观赏石市场，其对于当代赏石的认知有所不同，估值标准也不一样，这个市场需要慢慢摸索，慢慢培养。如果说，赏石是文人的最高趣味的话，那么，其中也有古今之别。美国已故著名中国“文人石”收藏家理查德·罗森布鲁姆曾经说过：当代中国已经没有真正的文人了。虽然文人的语境在变，文人的情怀应该不会变，爱石就是其中的必选项，只不过审美的趣味有所改变而已。

作为当代赏石的代表性石种之一——内蒙戈壁玛瑙，以其丰富鲜丽的色彩，完全玉化的质地，匪夷所思的造型，赢得了圈内外人士的喜爱，特别是台北故宫镇馆之宝“东坡肉”（也是内蒙戈壁石）的身名远扬，也为内蒙戈壁石的红火造了势。尤其是，民以食为天，美食的易腐与美石的不朽形成了强烈反差和互补，这大概也是食物类（以肉石为代表）戈壁石受到特别关注的深层次原因吧。

始发于微信公众号：石界

作者：俞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