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黄庭坚
寒冬岁暮,万物荒寒,此时若能有一书房,以文滋养,自生别样繁芜。读书为人生至乐,于书房之中游心寓目,自是幽居清福,不必作繁华他想。古人记:「茅屋三间,木榻一枕,啜苦茗,读数行书,懒倦便高卧松梧之下,或科头行吟。日常以苦茗代肉食,以松石代珍奇,以琴书代益友,以著述代功业,此亦乐事」。有间书房,余生不荒。
书房,修齐之地也。无论是于书房中焚香、试茶、洗砚、校书,还是于院落中候月、听雨、浇花、理草,最终的闲适哲学,都是文人心性的归属。正如苏轼所谓:「此心安处是吾乡」。而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当今,书房的气息与韵致,则由主人的涵养而焕发光芒,室因人而雅,其远者如刘禹锡之陋室,其近者如黄宾虹之石芝阁。满藏墨香的书房,是文人修身立命之所,他们于此或理草芥,或赏珍器,或读闲书,其滋养无穷奢也。
人间草木,书房得景。「以养花之情自养,则风情日闲;以调鹤之性自调,则真性自美」。文人素喜清雅之草木,或入画图,或具诗意,质高行雅,直通心性。如梅、兰、竹、菊者,如松、柏、藤、萝者,文人浇灌修剪,闲情之余,似得天地生息,精神也在无形之中也得到了寄寓。
玩物进德,继而精艺。一室之中,众妙皆备。「一轴画,一囊琴,一只鹤,一瓯茶,一炉香,一部法帖」。长物珍器,皆因集合了文心与匠意,在规矩与尺度之间,承载了无数文人的生活情趣和精神世界,与长物为友,是心性的观照,更是一种道德文章的追求。
古人常言:「三日不读书,便觉言语无味,面目可憎」。惟书有华,秀于百卉,对于读书人来说,书无疑是最佳的精神食粮,艺文之余,闲读可润心。当我们摒弃功利之心,时亲无用之卷册,不以忙闲作辍,则自能滋生一番与众不同的气质,收获人生真正的富贵。
人生的滋养,来自于生活中的各个方面,其中书房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场所。如果说书房作为物质居所,为文人理想的生活,提供了安养之地,那么于书房之中的艺文雅行,则是文人最为丰茂的人生初相。生活远不止于物质的欢愉,还有精神的滋养。
有间书房,余生不荒。这大抵是世人最风雅的愿望了。我们以五年光阴,将所报道的「书房」内容,集结成册,编作一本《文人书房》,在互联网传播时代,留存一份纸质阅读的美好,愿君随时翻阅,以作书房之想,虽时处寒冬,亦不荒凉。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文人空间):有间书房,余生不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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