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石说艺|玉不琢不成器?和田美玉璞亦奇

2018年11月,北京尚品润博第十六届中国当代玉雕大师精品拍卖会推出了一方迷你型和田玉籽料“天狗”(2.8×1.8×1.4厘米),羊脂白度,形状就像一个狗头,未经雕琢,颜色深浅不一的褐色皮色,描绘出狗的五官细节,可谓惟妙惟肖,人见人爱。最终,这件重量仅10克的和田玉籽料以1260万元成交,折算下来每克为126万元,创造了新的拍卖纪录,受到了媒体和收藏爱好者的广泛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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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玉籽料“天狗”)

这是近年来和田观赏玉市场行情日渐火爆的一个特例。

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应该是指一般的璞玉(尤其是山料),如果不去粗取精,取精用弘,那么璞玉终究还是璞玉,无法体现其应有的价值。人工之巧艺,则可以掩饰自然之材的缺憾,实现其价值的最大化。还有一种说法是良玉不雕,指那些出类拔萃的美玉,其佳良质色已经表露无遗,不必再刀斨斧凿以全其美。从古至今,玉雕大师们都格外珍惜和田玉籽料,注重最大化地利用和表现其造型、表皮和沁色的自然美,保持其原生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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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有枣红皮、洒金皮的和田玉籽料)

作为和田玉中的佼佼者,和田观赏玉是一种稀缺资源,主要有造型玉、图纹玉两大类,以出产于新疆和田玉龙喀什河和喀拉喀什河等河流中的籽料玉为主,原为出产于昆仑山北坡的山料玉,经风化崩落成为碎块,冲刷至河流内,分布于河床及两侧阶地中,或裸露地表,或埋于地下,大多为卵形,块度较小,表面光滑,质地紧密。这些籽玉由于经过河水的长期浸泡,形成了不同的氧化色,这些“皮”的沁色有的恰好构成了形象鲜明的图纹,有的造型也具备了造型(象形)石的要素时,就可以纳入到观赏玉的范畴。

值得一提的是,和田玉籽料的皮和沁色,是其独有的特征,在其他玉种之中极为罕见,特征比较明显的有洒金皮、虎皮、枣红皮、乌鸦皮、鹿皮、秋梨皮、桂花皮等,尤其是洒金皮最为名贵,色泽金黄,多以点状、片状的形式出现,好像在玉皮之上泼洒了一层薄薄的金箔。洒金皮其实是二价铁离子经过长期的化学反应,与透闪石形成的一种氧化层。有意思的是,凡是带有洒金皮、枣红皮的,玉质都非常细腻油润,色泽白度也比较高,也就是说,好皮有好玉。而且,和田玉籽料的硬度和密度要远高于和田玉山料和其他玉石,所以,带有象形物造型的籽料玉,其形成难度极大,也弥足珍贵。和田玉籽料之中,容易出形的往往是青玉、青白玉,白玉虽然容易出色皮和沁色,但也最难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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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宁寿宫花园供置的清代璞玉<丁文父供图>)

观赏玉古已有之。如故宫宁寿宫花园陈设了两方清代供置的璞玉,一为清中期变体须弥座,色彩青翠;一为清早期方盆复合座,色泽墨绿,质地为和田玉。至于当代观赏玉收藏之兴起,可能要迟至21世纪初,不过迅速流行起来。北京奥运那一年,《中国新疆和田玉·观赏玉》(李明编著,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出版,更是添了一把火。观赏玉渐渐成为收藏界的新宠。记得2012年,笔者参与了上海老庙黄金策划编撰的《老庙·九天名玉》画册(陈久主编,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12年10月版),其中收录了160方和田籽玉原石,保持了其原生态,不施粉黛,不事雕琢,以其色、质、皮、形之自然美,给人以最大的欣赏和想象空间,并延请配座高手“秦石轩”为每方和田玉籽量身定做紫檀木座,分别予以点评赏析,也是一种新的探索和尝试,更加体现了返璞归真、天人合一的意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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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玉籽料“三峡风光”<老庙黄金藏>)

近些年,在观赏石界也兴起观赏玉收藏热,一些大型展览中经常能够见到和田观赏玉的身影,有的精品还被选入《中国石谱》(寿嘉华主编,中华书局2016年8月版)。2013年10月,北京成立了专门从事和田玉籽料原石拍卖的机构尚品润博拍卖公司,包括如西泠印社等主流拍卖公司也推出了和田玉籽料原石专场,市场反响不错,尤其是寓意较好、质色俱佳、象形到位的籽料白玉,溢价空间更大。如2018年1月,北京尚品润博第十三届中国当代玉雕大师精品拍卖会“天工天成”专场封面“新疆和田玉籽料奇石一叶成佛”(2.3×1.3×1.1厘米,重5.5克),白度为羊脂,密度极好,皮色灿然,整体呈现流线形,上方洒金皮可依稀辨认出一个“佛”字,下面的皮色汇成一片菩提叶,寓意一夜成佛。估价达60万元,以69万元成交,创造了当时和田玉籽料拍卖每克单价最高纪录。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上海金融报):谈石说艺|玉不琢不成器?和田美玉璞亦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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