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我們在假裝美好。
三百个故事,三百种心情
作为中国人诗性精神的起点
《诗经》并非是伟大艰深的内容
而是生命的百般形态
生活的寻常琐碎
在我们先民的眼中
万事万物皆可入诗
他们穿着葛布缁衣
吃着粗茶淡饭
他们远瞻星空,近观蒹葭
在风起处高唱,在月圆时低吟
无论何时,无论贵贱饱暖
他们无不用诗一般的语言
表达内心的喜乐哀伤
反观今天这个时代
人们的内心似乎并未随科技的进步
物质生活的繁荣
而变得更加丰富广阔
相反,我们的情感越来越干瘪
语言也变得越来越单一
当我们喊着买买买、好嗨哟
却再也说不出一二时
我们真的很有必要去翻一翻《诗经》
去读读那些带着自然香气的诗句
去感受我们先民对生活的感恩热爱
那份古朴热诚的精神力量
如一袭醉人的春风
总能让身处都市的我们
找回对土地的念想
对四时变化的期盼
对诗意生活的追寻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诗经·采薇》
天寒地冻,阴雨霏霏。一位久戍边疆、解甲退役的士兵,正在归乡途中踽踽行走。道路崎岖,又饥又渴。但随着边关渐远,乡关渐近。此时,他遥望家乡,不禁思绪纷繁。昔日离家征战时,依依杨柳映在眼前,那么柔软,那么轻盈,心情也那么盎然。如今,回到故乡,却是雪花纷纷。经过多年的战争,不知亲人是否还在?
如果说城市里的人是按小时匆匆忙忙跑过这一天,乡村里的人随太阳的起落慢慢悠悠走过这一天,那《诗经》中人们就是在细细豆苗,依依杨柳,霏霏雨雪中展开一天。即使哀伤地感叹光阴流逝,岁月变迁,也是那般深刻柔美,致使今天的人们依旧不知疲倦地吟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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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诗经·子衿》
青青的是你的衣领,悠悠的是我的心境。青青的是你的佩带,悠悠的是我的思绪。在那高高的城楼之上,一个等待恋人的女子四处张望。她那细致又绵长的思念,彷佛一天过去了,就像三个月那样漫长。
现在的都市人,不知谁还会有这份清雅的纯真?快节奏的生活与日益变化的世界日渐淘空人们的心灵,导致我们对任何事物总是迫不及待的追逐,不知谁还能有那份绵长的思念。那青色的子衿,悠悠的心绪,是我们失落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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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诗经·桃夭》
桃花开了,美丽的女子要出嫁了。热闹的喜气如春日的桃花纷纷盛开,从悠悠的远古轻轻飘来,浸染着洪荒。她施了红妆,艳若春桃,在生命最重要的时刻完成蜕变。没有敲锣打鼓,没有矢志不渝的爱情宣言,只是在一片灼灼桃华的映衬下,走进往后余生。世人都祝福她美好安然,家庭融乐。
相比现代人的闪恋、闪婚、闪离,那时的人们不慌不忙,他们在春天播下爱情的种子,迎着夏日的雨露悄然开花,在秋天结实,在寒冬蕴藏,这样循序渐进的自然情感,更幸福,也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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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背后,是千千万万劳动者的身影,是厚实土地上滋养的民风,是春天盛开的树树桃花,是夏日青青子衿的思念,是秋风下蒹葭交错的声响,是冬日里雨雪霏霏的跋涉,是无数生民的故事,也是你我的故事。
正如孔子所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我们的先民遁循自然和诗意的生活是如此真诚、质朴、美好。这份美好,源于中国人骨子里流淌的诗意。作为一个诗为经的民族,我们始终用诗样的语言,饱满的感情去赞美生命,丰富生命。这种精神,从屈原、到李白、到杜甫、到李煜、到苏东坡、李清照、再到到辛弃疾……始终传承着,不曾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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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飞速发展、眼花撩乱,处处充满光鲜诱惑的时代,光做人是不够的,最好还要做一个诗人。如果做不了诗人,做个骨子里有诗意的人也是好的。只有诗意的灵魂才能感知天地自然的大气磅礴,四时的变化美好,我们的生命也将因此变得充盈浩瀚。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汇石融通):這個時代,我們在假裝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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