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石品赏】清代昆石“玲珑玉”

这方古石原藏苏州小留云馆，苏作旧座，酸枝木，藤条盘绕型。这类底座，通常是与具有透漏感的山子相配合，石头的孔洞和底座的镂空上下呼应，连贯通气。仔细分辨，这种藤条盘绕状底座与粤作的根式底座还是有些差别的。

南宋杜绾《云林石谱》有“昆山石”条目：“平江府昆山县，石产土中，多为赤土积渍，既出土，倍费挑剔洗涤。其质磊块，巉岩透空，无耸拔峰峦势，扣之无声。土人唯爱其色洁白，或栽植小木，或种溪荪于竒巧处，或立置器中，互相贵重以求售。”可见，古代昆石不像其他名石一样以清赏为主，而是附加了很多实用功能。尤其是养植菖蒲，几乎成为一种绝配和流行，正如南宋诗人陆游《菖蒲》诗所写的：“雁山菖蒲昆山石，陈叟持来慰幽寂。寸根蹙密九节瘦，一拳突兀千金直。”诗中提到昆石可以配种菖蒲，而且价格不菲，一拳之大就值千两银子。这虽然是一种诗人的夸张，但无疑揭示了当时昆石大材难得，价格不菲。

与其他三大名石相比，昆石的质地结构有点特殊，它是一种石英脉在晶洞中长成的晶簇体，类似发育不成熟的矿物晶体，按照其肌理特点有鸡骨峰、核桃峰、雪花峰、杨梅峰等称呼。昆石一般都需要加工成形，所以都没有明显的石皮，但无论古今，从来没有以象形（包括山形景观）为观赏点，而是注重其抽象造型和空灵结构为主要审美取向，大抵都是山子类造型，千年不变。昆石以白为贵，其表面的嶙峋肌理又非常扎手，所以一般不玩包浆，有的还需要罩以玻璃宝笼防尘遮灰。这也是古典赏石之中的一个特例。

这方昆石，造型是非常经典的云头雨脚，上部较大，往下逐步收束，到底部落榫处只有上部最宽处的三分之一，这个比例视觉效果最为合谐。整体石表风化自然，修治痕迹泯然不见，古气十足，玲珑多孔，透漏有加，皴理深密，大致属于雪花峰类别，造型顾盼有神，十分难得。已故苏州著名书法篆刻家沙曼公，曾经为此石写真，留有“玲珑玉”的画作，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