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石品赏】大理石屏“凤求凰”

五一劳动节，正是人们出游的好时节。在云南大理，一个筹备多年的“石空——大理石文化国际交流中心”正式揭幕。当地著名收藏家李振葵倾其大半生大理石精品收藏，在五千平方米的艺术空间作精彩演绎。这也是大理的一个文化旅游新地标，大理石精品展览的新去处。其中，作为镇馆之宝之一的“凤求凰”大理石大座屏惊艳亮相，夺人眼球。

大理石屏“凤求凰”在“石空”展示现场

“凤求凰”石屏（净宽206公分，高120公分）尺寸巨大，相当于22多平尺，在大理石屏中算是特别大的，也是同类象形画面主题中最大者。如果说，国画界按尺论价并不十分合理的话，那么，大理石屏按尺论价确是名至实归的，因为其开采加工的难度呈几何级数增长，更何况是画面完美、主题高雅者。

大理石屏“凤求凰”

此幅石画属于大理石老坑中的绿花石，灰白色的底纹犹如行云流水，墨绿至浅绿色的图纹是一对凤凰的形象。整幅画面构图相当大胆，甚至有点现代，所谓天工妙笔，非俗手所能理解，即使大师恐怕也难以想象。凤凰占据了几乎四分之三的画面，但是身体的大部分却做了虚化留白处理，使得画面看起来不至于感到撑满，却格外大气。但见凤在上、凰在下，自东向西，相伴偕行，凤与凰的头部和颈部特征明显，十分写实，整个身体却仿佛被云雾遮挡一样，虚实相间。它们琴瑟和谐，鸾凤和鸣，遨游于苍山洱海的天空。此景此情，令人想起了汉代文学家贾谊《吊屈原赋》中的名句：“凤凰翔于千仞兮，览德辉而下之。”

凤凰，是百鸟之王，“集众鸟之长，聚羽族之美”，品性高洁，超凡脱俗，喻示着一种人格魅力和祥瑞意味，是真、善、美的象征。如《诗经·大雅·卷阿》：“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借喻凤凰歌颂了周成王的人格魅力。所谓凤凰于飞，原意为凤与凰在空中相偕而飞，后来也用来祝福婚姻美满。

大理石屏“凤求凰”局部

有意思的是，历史上大理石也有凤凰石一称。一般来说，大理石以山水画面著称，但也有花鸟人物画面的，从某种程度上说，象形画面更为难得。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北京天坛祈年殿中央的一块圆形大理石“龙凤呈祥石”，直径约一米，黑白相间，似龙像凤，十分罕见，大约是明嘉靖年间大理上贡给宫廷的，被作为镇殿之宝镶嵌于大殿中心地面上。

明代晚期，正是大理石屏大量被开采制作的年代，当时大理石与凤凰石两者相提并论，同出于点苍山，似乎是不同坑口，大抵是出花鸟人物图纹的称之为凤凰石，其中应该就有凤凰图案。如据明末清初史学家谈迁《枣林杂俎》记载：“万历癸巳（1593年，万历二十一年），诏采云南凤凰石百余，有花草鸾鹤形者，然仅三四尺而止。”可见，当时大理石大材之难得，而且价格不菲。据明代万历年间谢肇淛《五杂俎》载：“滇中大理石，白黑分明，大者七八尺作屏风，价有值百余金者。”百金（银两）是什么概念呢？当时宋版书《太平御览》一百本就值百金（明•李日华《味水轩日记》）。看来，当时大理石屏确实大材难求，而且价格胜过宋元名家画作。只是到了改革开放以后，因为大量开发的缘故，大理石身价大不如前了。不过，由于前些年点苍山封山关矿以后，大理石大材再也开采不出来了，这方主人十多年前所获的珍品便弥足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