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美在哪儿?宋人赏石妙趣画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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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无石不雅,居无石不安。”中国文人墨客对奇石情有独钟,敬石、供石、赏石、写石、画石、藏石之风更是层出不穷,千百年来在我国形成了独特的石文化。

石头美在哪儿?常人不大能看出。因为赏石需要些额外的功夫,了解石头的个性,内里的含义,造型的象征意味,才能从中体会出端倪来。

石头美在哪儿?宋人赏石妙趣画中看

正如陈师曾言:所谓宁朴毋华,宁拙毋巧,宁丑怪,毋妖好;宁荒率,毋工整。纯任天真,不假修饰,正足以发挥个性,振起独立之精神。朴拙、荒率、个性、独立——正对应石头的品质。

宋代是中国古代赏石文化的鼎盛时期,北宋徽宗举“花石纲”,成为全国最大的藏石家。由于皇帝的倡导,达官贵族、绅商士子争相效尤。于是朝野上下,搜求奇石以供赏玩,一度成为宋代国人的时尚。

石头美在哪儿?宋人赏石妙趣画中看

这一时期不仅出现了如米芾、苏轼等赏石大家,司马光、欧阳修、王安石等文坛、政界名流都成了当时颇有影响的收藏、品评、欣赏奇石的积极参与者。

今日,便邀诸君一同观览宋人赏石的妙趣。

 赵佶《祥龙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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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宗能书善画,尤其喜爱翰墨、花、石。他大兴土木,在皇城东北处隅筑万寿艮岳,《艮岳记》云:石以土地之殊,风气之异,悉生长成,养于雕栏曲槛。除了征用民间的庭苑花石来筑艮岳,宋微宗还广征天下奇珍异石,选得六十五块,亲自一一予以封爵题写铭文并刻于石背,定名为“宣和六十五石”。

 米芾《研山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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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大书画家米芾是闻名古今的第一石痴,他举止颠狂,人称“米颠”,他玩石如醉如痴,最有名的就是“米芾拜石”的故事。宋人叶梦得《石林燕语》记载:米芾初入州廨,见奇石便“呼为兄弟”,见之三拜九叩。

他曾在涟水为官,因当地毗邻美石产地灵壁县,因而米芾藏石很多,上佳石子,他一一品题其名,藏于雅斋,“入玩则终日不出”。遇有石中珍品,他便藏于袖中,随时取出观赏,谓之“握游”。而且在相石方面,还创立了一套理论原则,即长期为后世所沿用的“瘦、透、漏、皱”四字诀。

 苏轼《枯木怪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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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赏石、玩石的胸襟与其性情一样阔达磊落。他仕途坎坷,颠沛流离,每到一处便广泛收集奇石,得意失意,奇石总成知己,还写了许多咏石诗文。并首创以水圩供养、观赏纹理石。苏东坡多次提出以盘供石而不可将山水景石随意放置,此外还有“石文而丑”的论点。

一次,他在扬州获得两块奇石,一块为绿色,一块为玉白,石上山峦迤逦,有云穿于山脊,他十分珍爱,就借杜甫“万古仇池穴,潜通小有天”诗句命名为“仇池石”。他将这双石置于案头,每日都要玩赏一番。苏东坡的这块仇池石,后来被好友、当朝驸马王诜看中,借走不还,苏东坡不让步,便提出王诜以大画家韩干所画二马交换,为了这件事,当朝几位名人都卷了进去。

《戏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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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宋徽宗的太湖石不同,《戏猫图》中沟壑交错、粗犷峥嵘的赏石属于同前者其名的灵璧石,它的造型更富变幻,窦穴委婉、注水泄玉。

赵昌《岁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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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朝图》是北宋花鸟画坛杰出画家赵昌的传世作品,严格来说是一幅年画。其构图特殊,由湖石和繁密交错的花朵布满整个画面,丝毫不留空地,整齐严肃,极具装饰的效果。

 苏汉臣 《秋庭戏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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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庭戏婴图》是北宋苏汉臣创作的的一幅绢本卷轴设色画,该画作原是故宫旧藏,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图中两个儿童只占画面左下角的一小块位置,作为背景点缀的一块笔直柱立的园林石却很高大。花石的高大反衬出了儿童的幼小,而四周丢弃的玩具则显示出儿童的天真本性。石根草叶茂盛,从右侧画外伸展进来一丛大朵鲜花和小瓣秋菊,游戏的儿童置于左下部。这样的布局,不仅冲淡了湖石的阳刚之气,也充分点出秋天的节令。

苏汉臣 《冬日婴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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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的尺寸、质地,及山石的皴法与《秋庭戏婴图》十分相似,虽然在山茶、白梅及绿竹与湖石的相依相生的关系较凌乱,但山石以斧劈皴法,并以皴擦渲染,着笔不多,能显石质坚硬;两竿修竹与石相依更显挺劲潇洒,竹叶先勾后填,以明暗示前后关系;竹石后梅枝以凌空伸出,姿态百出。

《盥手观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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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图绘三仕女在宫中院落观花的情景。图左边湖石花丛,案前小方几上置古铜觚,中插牡丹三多。一仕女云鬟金饰,宫帔华裳,锦裙晓妆,正盥手并注目观赏案前之花卉。旁立侍女捧金盆,身后立侍女手持长柄宫扇。

《宋人婴戏图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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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孝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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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画中有一类常见的以各种闺阁仕女的形象入画的庭院图景,虽然局限于闺阁、内苑,却是雅致异常,画家巧妙地使用雕栏、园植、奇石等元素来构筑一个优雅私密的女性庭园空间。虽然庭院仅作衬景,一旦近观,南宋当时园林中考究的迭石、迭山与园植无不巨细靡遗地呈现了出来。

《十八学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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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画轴描绘了宋代文人墨士雅集的场景,其中一幅以“棋”为主题的画中左侧有一高大奇石,立于须弥座花台上,苍劲的松树屹立一旁,树下置一绘有云海山景的八扇折屏,屏风背后可见汉白玉石阑干。士人围坐于剔犀漆榻上,二人对奕,另二人观棋,表情凝神专注。数名僮仆分执如意、团扇随侍在侧。

《蕉石婴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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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徽宗的“艮岳”已成往事,花石纲也遗落各地,譬如苏州留园的“冠云峰”、上海豫园的“玉玲珑”,都是著名的“艮岳遗石”。但是文人对于赏石的热爱依然不减半分,后世园林之中,依然随处可见太湖石的踪影,成为中国文化中一个隽永的符号。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汇石融通):石头美在哪儿?宋人赏石妙趣画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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